2016年6月18日 星期六

【混同/移動迷宮+超級戰艦】Species Authority: D-7 No.9

※ Minho/Thomas
※現代科幻AU
※備註:Species Authority,中文使用「異種管理局」,Species為物種之意,參考1995年的電影《Species》之中文翻譯,故以異種來稱呼。是兩部電影的混同,但以移動迷宮的角色為主,另外那對很後面才出場。

內文下收

9

兜風之行後,Minho領了正式的薪水,向管理局申請補助,終於買了第一部重型機車。爾後遇到兩人同時休假的日子,他都會載著Thomas到處走走。這天出發前,Minho若有所思地吃著早餐,Thomas關心道。
「怎麼了嗎?」他向來不是這麼安靜的傢伙。
「我想回老家看看。」自從能在外頭活動後,Minho一直惦記著這件事。
「走啊,今天就去!有地址嗎?」Thomas毫不猶豫地決定今天的行程。
「你願意陪我去?」Minho有些訝異。
「沒什麼好不願意的,而且我也想看看你的家鄉,離這遠嗎?」Thomas問道。
「不遠,就在隔壁區。」他很早就發現這件事,只是沒做好心理準備。
Minho沒有任何興奮的情緒,Thomas拍拍他的肩膀:「人事已非是不可避免的,不管如何我都會陪著你。」
「我沒這麼容易受打擊。」Minho吃掉盤中的最後一口,「走吧。」

莫約二十分鐘的車程,他們到了隔壁區,Minho事先查過路線,順利的抵達目的。眼前是一棟位於市區內的獨立屋,由於建地較小,沒有郊區獨立屋那般大的庭院;左右是相仿的房屋,間隔不大,莫約六七棟坐落於這個街區,而街區頭尾是新興的高樓公寓。

「這裡……」Thomas望著眼前的房子思考,他覺得非常眼熟,「不就是那棟『保護咒的獨立屋』。」
「保護咒?」Minho從來不知道自家被下了什麼咒語。
「有聽說過血族必須被邀請才能進屋的說法吧?」Thomas反問。吸血鬼並不是人類的傳說,而是真實存在的血族。
「聽過。」影集也常出現這樣的劇情。
「那是因為血族對於領地的界線十分敏感,即使對象是人類,沒有邀請是無法進入的。」Thomas解釋道:「用人類來舉例,擅闖他人房屋或土地會有法律制裁,所以一般人不會隨便闖入他人家中;而不同種族都有保護自己領地的方式,你的父母下了很強的咒語。」
「怎麼說?」Minho完全看不出來外觀有什麼不同。
「這棟房子除了你和你准許的人以外,無法擅自進入;多數人容易忽視它的存在。要不是因為定期的普查,SA也不會發現這棟房子的存在。」發現這棟房子的同時,Minho也被列入了失蹤異種的名單。
「難怪會在外面下手,原來是因為進不去。」Minho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在回家途中被綁走,逃出來之後,他有思考過為何要選擇路上擄人這麼風險大的行為,趁夜闖入家中不是比較簡單?
「保護咒除了有結界的效果,對於建築物本身也有保護的功能,雖然十多年沒人住,但沒多少老舊的痕跡。」Thomas挺喜歡這棟獨立屋的外觀,不同於常見的三角屋頂,斜屋頂搭配大窗和明亮的外牆設計,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是三十多年前蓋的房子。不禁佩服Minho父母的審美觀,在當時一定非常前衛。
「總之,先進去?」聽完Thomas的說明,Minho決定先進去再說。
「好。」跟在Minho後頭,踏進小小的前院,Thomas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:「你有鑰匙嗎?」
「沒有,不過……」彎下身來,Minho搬開已經枯萎的盆栽,預料之中的看見了鑰匙,「感謝保護咒。」
「真是老套的方法。」Thomas忍不住吐槽。
「但很有效。」Minho一臉得意。

鑰匙毫無無礙的將門鎖開啟,屋內一片靜默,門板發出輕微的聲音,MinhoThomas踏進屋內,揚起了灰塵。
「如何?」除了佈滿灰塵以外,整間房子近乎完好。
「完全沒變。」Minho些微的換氣,內心充滿感慨。
Thomas伸手去開燈,電燈毫無反應,「被斷水斷電了。」
「不意外。」Minho走進廚房,順手打開冰箱,在腐臭味飄出的那一刻,瞬間關上,「我不該打開的。」
「看來裡面需要整頓一番。」建築完好無損,但內部的家具依舊承受不住歲月的催化,大部分都有損壞的現象。
「必須。」Minho同意,「利用休假時間來整理。」
「我也來幫忙。」Thomas自告奮勇。
「真的?」光是Thomas願意陪他來就已經很夠義氣。
「反正我休假也是閒著。」Thomas很肯定。
「謝謝。」Minho誠懇地道謝。
這似乎是Minho第一次道謝,這讓Thomas有點意外。「既然都要做了,今天就開始嗎?」
「當然。」Minho將袖子捲起,準備開始整棟房子的大掃除。


大掃除的工程順利的進行,在第一天結束後,他們馬上發現沒有水根本無法打掃,便著手處理一連串的手續。恢復供水電以外,也將長期以來由管理局代管的房子所有權歸給Minho,他在Thomas的協助下完成了大部份的手續。

Thomas的變化Minho不可能沒有發現,沒有先前的刻意避開,甚至可以說變得比以前更加親密。對於這件事本身他是很開心,但現在能更跨出一步嗎?他沒有頭緒,他們之間似乎隔著一堵玻璃牆,如果Thomas不主動踏出來,Minho怎樣都敲不破。

「這裡整頓好之後,你會搬回來嗎?」今天兩人整理到臥房,Thomas問道。
「會。」Minho回答之後,而後反問:「外勤可以外宿嗎?」
「可以,只要不影響任務出動都沒問題。」Thomas露出有點失望的神情,「這樣就不能時常去你那串門子。」
「你……」Minho一開口就閉上嘴,他想邀請Thomas一同住進來,但是要用什麼名義同居?
「什麼?」他以為自己露聽。
「沒事。」搖頭,Minho繼續整理櫃子裡的書本。
「這些相本要留下吧?」Thomas從崩壞的櫃子拿出相本。
「留著。」沒有回頭。
「晚點可以借我看嗎?」Thomas很想看看小時候的Minho
「……」Minho停下動作,回頭就見到Thomas充滿期待的表情,「可以啊,前提是我也要看你的以前的相本。」
「那有什麼問題,我回去找Newt拿。」Thomas一口就答應下來。
相本果然在Newt那,Minho一點都不感到意外,「把相本裝箱帶回宿舍。」
「好~」Thomas的聲音很愉悅。

時間到了傍晚,今日的收拾告一段落,滿身大汗的兩人習慣先沖個澡再回去,先沖過澡的Minho客廳等Thomas,突然聽見急促的腳步聲。
「你洗好…了……」一轉頭就看見Thomas下半身圍著浴巾,近乎光裸的走過來,「你幹嘛不穿衣服?」
「忘記拿……」一心只想著洗去身上的灰塵與汗水,Thomas沒拿更替的衣物就進去洗澡。
「蠢蛋。」Minho一連無奈,目光沒有從他身上移開。
Minho這樣直勾勾的看著,Thomas頓時害臊起來,現在拿衣服回去浴室穿很奇怪,都是男的有什麼好忌諱的,可是他的視線實在是太難忽視了。默默地轉身背對Minho,他沒在看、沒在看…Thomas催眠的自己。

這是Minho第一次見到他的裸體,比自己小一號的骨架、些微的背肌、以及那勻稱的腰肢和渾圓的臀部,真是該死的美好。他感覺身體有些燥熱,沉睡已久的慾望因為Thomas身軀而甦醒,好想抱住他,狠狠的操他。

Minho?」穿上衣服後,Thomas發現對方正在發呆。
「喔。」Minho回過神,趕緊收回自己的妄想,抱起相本的箱子「走囉。」


「原來獸人小時候會露出耳朵和尾巴!」相片內不到一歲的Minho耳朵是小小的獵豹耳,尾巴的從尿布裡露出來,這讓Thomas又驚又喜,十分想摸摸那可愛的寶寶。
回到宿舍,Thomas馬上把自己的相本搬到Minho寢室,自顧自地看起Minho的相本。
「這很普通。」不可能一出生就懂如何控制變化。
「但我第一次看到,真的好可愛啊~從小就是小眼睛。」Thomas忍不住撫摸照片中的Minho
「有意見?」Minho挑眉。
「怎麼會,以前很可愛,現在很帥氣。」Thomas無自覺地說出讚美。
聞言,Minho壓下Thomas手中的相本,整個人湊了過去,「原來我在你眼中很帥?」
過分接近的距離讓Thomas的臉有些微紅,這反應Minho絕對沒有漏看。「…不行嗎?」
「當然可以。」Minho笑得瞇起雙眼,怎麼辦,好想親他一口。
「你…你去看相本啦!」Thomas把他推開,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看見Minho的笑容實在很具殺傷力。
乾脆退開,Minho心情很愉快,從Thomas的反應看來,他非常的有希望。

□  □  □

醫療部在晚間突然忙碌起來,Thomas也被叫過去支援,大概詢問了下狀況,有幾隻小隊在執行任務中被襲擊,雖然順利逮捕犯人,但個個都有些掛彩,甚至重傷。Thomas被叫去處理傷勢較輕的,當他處理到最後一位,他邊更換器具,邊詢問對方。
「哪裡受傷?」
「臉。」
聽見熟悉的聲音,Thomas猛然抬頭,「Minho!你也被偷襲了嗎?」快速檢查他的傷勢,額頭有輕微瘀青以及嘴角的挫傷。
「那要算偷襲嗎?」Minho回想,「比較像找碴吧,一上來就給你一拳。」
「你覺得是巧合嗎?短時間內有五組外勤部遭到偷襲。」他怎麼想都覺得是有組織的行動。
「是預謀,大部分隊員都有一定的路線行程,要設點埋伏很容易。」Minho思考。
「會點痛,忍耐一下。」Thomas用食鹽水幫他消毒。
因為傷口在嘴角,Minho就不說話。
「嘴巴張開,啊。」Thomas習慣性的發出聲音。
「當我小孩嗎?」吐槽完Minho乖乖的張嘴。
「果然有傷口。」彎著腰,Thomas往他嘴裡噴了點藥劑。
看著Thomas如此靠近的臉龐,Minho想起那天他害羞的神情。確認嘴裡沒有其他的傷口,Thomas準備要幫他的嘴角上藥,正要起身,手臂突然被抓住,等他反應過來時,雙唇已經被Minho吻住。

瞳孔縮放,Thomas十分震驚現在發生的事,當他意識到自己正在和Minho接吻時,對方伸出舌頭入侵口腔,一絲血腥與藥味一同竄入口腔。
「唔…」Thomas想抽離,雙頰卻被牢牢地捧住。
想更進一步與對方交纏,而嘴角和口腔內的傷口牽制了Minho,讓Thomas拉開他的雙手,果斷的結束這個吻。
Tho……」Minho正要開口,馬上換來Thomas的怒斥。
「你在搞什麼!這樣上藥就沒有用了啊!」怒沖沖的拆了單支的食鹽水和紙杯遞到Minho面前,「漱口!」
面對如此氣憤的ThomasMinho絲毫不反抗的乖乖漱口,讓他再一次上藥。處理完所有的外傷,Thomas最後給了他一個冰袋,讓他冰敷額頭的瘀青。
「二十四小時後再熱敷。」語落,Thomas確認沒有其他傷患後開始收拾東西。「你先回去休息。」
「我等你。」Minho拿著冰袋按著自己的額頭。
趕不走他,Thomas只好快速的收拾,快步地離開診間。

Minho保持著一步之差的距離緊跟在Thomas後方,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,Minho知道Thomas絕對不會理他,因為他只想著要逃回房間,發紅的耳根和後頸完全露了餡。直到抵達Thomas寢室的門口,Minho上前一步拉住門把,不讓他進去。
Minho,很晚了,你需要休息。」面對著門板,不敢轉頭面對Minho
「當然,晚安吻之後我就去睡。」語落,Minho親了口Thomas的後頸,雖然更想親額頭或臉頰,但Thomas就是不抬起頭來。
響亮的親吻聲和柔軟的雙唇讓Thomas更加紅透,慌忙地打開門,一溜煙的進房,還順道鎖上了門。Minho嘴角的弧度始終勾著,攻勢可能稍微猛了點,但很有效果,看那反應,他有信心Thomas是喜歡自己的,真是超級可愛啊!

面對著門板,Thomas聽見隔壁的關門聲整個人鬆懈下來,跌坐在地上。方才努力保持的鎮定蕩然無存,現在全身發熱,尤其嘴唇和後頸,Minho吻的他措手不及。他沒有遲鈍到未察覺Minho對自己的好感,不,正確來說,他知道對方正在追求自己,只是沒想到這麼突然。

Thomas承認自己是喜歡Minho,但完全沒心理準備,不管是告訴他自己的種族身分、或是和他交往,他都沒有頭緒。他已經空窗期好一段時間,原因當然是上一段戀情的傷害。在害怕之餘,Thomas依然渴望愛情,而往往會因恐懼而退縮,可是他一直想踏出那一步,因為對象是Minho

說不上來為什麼,Thomas就是對他有信心,或者該說是擅自地認為他不會嫌棄自己。即使如此,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,在交往前一定要說清楚是他的原則,而隱瞞了這麼長一段時間,Thomas幾乎沒有勇氣去告訴他人這個秘密。

就好比人類的出櫃,彷彿自己就是異性戀社會中的同性戀。雖然Thomas本身就是同性戀,這在野性較為外放的異種中並不稀奇,真正稀奇的是他的種族、他的身體構造,即使是異種,也鮮少有這樣的構造。

第一次對他人說出自身的秘密馬上換來嫌惡的神情,雖然早就知道這是有可能的,但真正讓Thomas受傷的是當下他認為對方是能接受一切地愛著自己。唯一一次的經驗傷得很重、很深,才造就了他面對愛情畏畏縮縮的個性。

Thomas害怕會有同樣的後果,在此同時又希望和Minho交往,矛盾的想法在腦海中衝突,這讓他感到疲勞。再加上晚間的出勤和Minho突來的舉動,大腦快超過負荷,Thomas開始昏昏欲睡,他決定先擱置這個問題,簡單盥洗早早休息。


翌日,Thomas在一陣敲門聲中醒來,迷迷糊糊地開了門,便見到Newt站在門口。
「果然還在睡啊,Tommy。」
「夜晚出勤很累耶……」Thomas打了個大哈欠,「有事?」
「我要出差三天,待會就要出發了。」
「是今天啊……」哈欠不斷。
「就知道你忘了。照顧好自己,別出亂子。」Newt放不下心的叮囑。
「知道…你也注意安全……」Thomas覺得自己的眼皮快闔上了。
「你趕快回去……」Newt話還未說完,隔壁的房門開啟。
「午安啊,局長。」Minho帶著淺笑向Newt問好。
「你住這?」Newt皺起了眉頭,似乎對Minho住在隔壁不太滿意。
「真巧,是吧?」Minho偷瞄Thomas,臉上的笑容不減。
「我出發了,照顧好自己。」無視MinhoNewt擁抱自家弟弟,不免得又提醒一次。
「慢走。」Minho的出現驅走了Thomas腦中所有的瞌睡蟲。

Newt離開兩人的視野,Minho用調侃的語氣道:「Tommy,真是可愛。」
「從小叫慣了。」Thomas對這稱呼習以為常,但Minho用低沉的嗓音喊出暱稱卻讓他有點害臊。
「他真是保護欲很強的哥哥啊,我一出現就提高了警覺。」彷彿看到一隻拱起背威嚇的貓。
Newt沒有惡意,只是太過操心。」畢竟是唯一的家人,Thomas同樣地也會擔心他。
「因為昨晚的偷襲事件今天休假。去我家嗎?」Minho提出邀約。
「好,我先盥洗。」Thomas不假思索地答應。
「可以進去等你嗎?」有鑑於昨晚發生的事,Minho認為現在不要太強硬比較好。
「可…可以。」有些意外對方會詢問自己,Thomas結巴的回答。

Thomas不自然的將衣服抱進浴室更換,Minho知道上次看得太露骨了,不過他完全沒有反省的意思。莫約十五分鐘後,兩人在附近吃了午餐,再前往Minho老家。所有的房間都整理過了,Thomas連絡了回收業者來運走損壞的家具,而Minho受不了悶熱的夏日,打著赤膊,與人員一同將家具搬上車。

結束一下午的勞力活,Minho熱得不斷用塑膠板搧風,Thomas無法不去看他精練的身材,勻稱的肌肉線條、結實的臂膀…他的目光停在Minho肩膀上的疤痕,那很明顯是槍傷,而周遭的皮膚凹凸不平,彷彿被火燒過。

腦袋尚未反應過來,手已經先伸了出去,指尖碰到Minho的剎那,Thomas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很失禮的事,手正要收回來,Minho阻止了他。
「沒關係,你想碰就碰。」
「這是?」
「某次我想逃跑,他們開槍,我中彈之後,被抓回去。為了讓我吃點苦頭,用鐵板燙傷口止血,最後就留下這疤痕。」Minho摸了摸肩膀,當時的痛他從未遺忘過。
「……」聽著Minho這樣輕描淡寫,Thomas只有無限地心痛。
「用不著擺苦瓜臉,我現在很安全,研究室也被查獲了,你不僅救了我,也救了很多的異種。」Minho揉亂Thomas的頭髮,臉上的笑容很溫和。
這一番話觸動了Thomas的心弦,不單單只是喜歡而已。「Minho…」
「等等,你想清楚再回應我,一旦答應了,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。」Minho的神情很慎重,「另外,你決定要說出你的種族秘密了嗎?」
「怎麼會知道?」他覺得自己藏的很好。
「直覺,而且我很肯定你絕對是在庸人自擾。」Minho一臉無奈。
「嘿!」Thomas扁起嘴,他是真的很煩惱。
「對我多點信心,就像當初認為我能進入外勤部一樣。」Thomas最大的優點就是能毫無保留的信任對方。
「我會的。」Thomas點頭。或許就像Minho所說的,一切都是他想太多。

「下次來可以上油漆了。」環顧了一圈空蕩蕩的客廳,Minho很滿意現在的進度。
「想漆什麼顏色?」
「沒有想法,現在去油漆行看看?」Minho提議道。
「走!」Thomas露出笑容。